第五章 坚强的奶奶

    “奶奶，你又来了。我最怕你唠叨这个。不说它了，好吗？奶奶，你猜我今天赚了多少？”王猛可不敢继续在这话题与他奶奶纠缠，要知道老人唠叨起来，可比传说中的裹脚布还要长。

    难道小猛出去赚钱，罗兰的注意力立即被王猛话中的意思吸引，“你确定你是出去赚钱？不是去取钱？”罗兰迫切地希望听到前者。孙子在农村写作，过着得过且过的生活。这让罗兰很是无奈，让她在左邻右里中总感觉有些抬不起头来。

    其他老人的子孙都是在外工作，在外赚钱，赚大钱，买车，买房子，而她的孙子整天呆在家，整天对着电脑，不知道在干什么。她不相信，坐在电脑前，写些小说，能赚到钱。

    历史上，四大名著的作者，他们都是一群穷光蛋。不是一直穷，就是由富变穷，从来没有因为写书而富裕。不管怎样，写书的就跟“穷”结上不解之缘。

    她可不想自己的孙子是个穷光蛋。

    “赚钱。不是取钱。”王猛肯定回答。

    听闻赚钱，罗兰忐忑的心算是着了地，然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小猛，出去做什么？赚了多少？”

    王猛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奶奶，你记不记这些日子的菜有什么不同吗？”

    罗兰仔细回忆片刻，“有啊，你做菜的水平有进步。很好吃。我每顿都多吃了一碗饭。”

    “这不是我的手艺好。而是菜好。”

    “是吗？”罗兰不明白。

    “今天出去，我就是出去卖那些菜。你猜我今天赚了多少？”

    “赚了多少？”

    “除去我在菜市场交了一个租金500，我赚了1900。现在我手里还有一千六。”王猛知道罗兰不会相信自己的话，于是他把赚来的钱全部取出来，放到罗兰手里。

    “一天，一千九，不，二千四。一个月是多少呢。”罗兰瞠目结舌。

    “如果我每天卖这么多菜，一个月算下来，至少是七万。”

    “好好好。”罗兰不再说话，不再劝说王猛，脸上的担忧消失不见，有钱，还怕没孙媳吗。在罗兰看来，没钱，就要娶个有钱的孙媳。有钱，就要娶个没钱的孙媳。没钱的媳妇会持家，懂节省。

    总之，有钱就不怕没媳妇。

    王猛没有怪奶奶势利。事实上，王猛相当敬佩自己的奶奶。

    王兴年青时参加抗美援朝。战争结束后，王兴选择退伍。不久后，便与罗兰结了婚。跟着有了第一个孩子王文，也就是王猛的父亲。结果好景不长，王兴莫名其妙地中风，花费了不少的钱，让这新组建的新家背上一身债，花了不少的钱，王兴的右手与右脚还是瘫痪了。

    王兴自此无法干活，因此，家里的一切都压在罗兰身上。

    上有年长的婆婆，中有瘫痪的丈夫，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儿。

    罗兰咬牙坚持。没有向娘家求救，没有邻居求援。她一步一步地扛起这个家。

    由于当时没有计划生育，更没有现在的避孕措施。孩子是无节制地生，结果是越生越多。短短的七年里，就生下五个孩子。罗兰的负担是越来越重，就连生育的前一天还在地里干活。虽然后来王兴的右脚已经完好如初，但是右手至今瘫痪。为家里贡献实在有限。

    就这样靠她一双手，每天早出晚归，白天在大队里干活赚公分，晚上在家里做家务，每天睡觉的时间不足六个钟。十年如一日，压弯了腰，累坏了胃，终于盼到子女长大，能为家分担一下。可是又碰上当时的时局混乱，她的成份不好，是地主，导致家里也跟着受到牵连，生活不见改善。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改革开放。这才算是度过王家最艰难的二十年。

    罗兰为这个家所做的一切，个个子女都铭记于心。

    王猛亦是如此。

    王猛虽然有了无字天书，命运已经改变。但他认为这不是最主要的。他无暇改变自己的命运，他觉得最主要的不是自己，而是生病的爷爷奶奶。他需要大量钱，治疗爷爷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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