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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易容戏魔谈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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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早光那个面目丑怪的山村少年,不禁都为之一怔。

    张少龙脚尖挑处,一枚石块飞去,啪地击中谷沧海鼻子。谷沧海大叫一声,睁睛捂鼻:

    鲁沛最不服气,厉声道:“好小子,你若是身怀绝技,为何不敢出手一拼?”

    谷沧海跳起身,但动作间显出受伤迟滞之状。

    张少龙一晃跃落他面前,冷冷道:“你到底是谁?”

    谷沧海捂着鼻子,呐呐道:“我我”

    张少龙举起左脚,忽左忽右地摇摆两下,使人无法猜测得出他打算向哪一方踢出。

    谷沧海向左方一闪,恰好张少龙脚势迅踹出去,砰一声,被他踢出两丈以外。

    晃横举步走去。

    张少龙转身伸手一拦,道:“兄弟决计不相信那小子还能活着,晃兄何须白费工夫?”

    晃横闻言,只好放弃过去查看之心。

    三人又向前走,转到了石阶之前,猛然发觉谷沧海又坐在石阶上,抱头呻吟。

    三人心中都叫一声怪哉!晃横奔上前去,道:“喂,你到底是谁?”

    谷沧海只是呻吟,口中叫道:“打杀人啦打杀人啦”

    晃横忍住气,又问道:“你到底是谁?何必装佯?”

    谷沧海直起嗓子大叫救命,根本不答理他的话:

    晃横大怒道:“好小子,竟敢屡次戏弄老子们”

    一伸手抓住他的肩头提起来,右手使出黑手勾魂的功夫,迎面拍去。

    他的功夫在这两三年之后又大有精进。

    谷沧海心头一凛,付道:“黑手派到底是两大邪教之一,与别的凶人大不相同,单以眼前这三人而论,当年功力悉敌,都差不多。但今日却以晃横进境最速,隐然已是一时高手。”

    谷沧海原有魔功护体,不畏任何奇门功夫,可是这晃横功力非同小可,他虽是仍然冒险硬挨这一记,却不禁有点揣揣然,生怕禁受不住。

    啪的一声,谷沧海已摔出三文之外。

    这一趟冒险,居然平安无事,谷沧海这才深知那位大宗师天魔庞珏所传的天魔神功,当真是天下间第一等神功绝学。

    二十余级石阶上侧边的松柏后面刷刷两声,跃出两人。晃横等抬头望去,但见右边的一个年约三旬,相貌严峻,可知必是性情严穆肃谨之人。

    他身披一袭蓝布长衫,背上斜背一口长剑,站在那儿,气度沉凝之极。一望而知,乃是内家高手,不同几俗。

    另一个却是年约二十的年青和尚,唇红齿白,长相甚是风流俊秀,手中提着一根颜色碧青的钉杖,租如鸭卵,长约五尺。

    他嘻嘻笑着,但双目之中却流露出忿怒之光。

    晃横等三人顿时明白这个小和尚天生是个笑面虎,心中尽管充满杀机,但面上却仍然带着笑容。

    鲁沛喝道:“小子们下来吧,老于向来杀人不会手软。”

    张少龙凝望住年青和尚,道:“小秃驴阴险得紧,老子最喜欢收拾这类人。”

    那两人举步下阶,举动之间极沉稳有力。

    晃横等人都是大行家,一望而知他们内功造诣极深,可不是容易相与之土,都不由得暗暗惊讶,心想少林寺居然派出这两人应战,可见得当真有点门道。

    因此他们收起自傲自大之心,齐齐后退,以便腾出地方动手拼斗。

    谷沧海耳中听得明白,忍不住坐起来窥看,却认不出这两人是谁,心中大是惊讶不已。

    那两人踏上平地之后,晃横先报出自家三人姓名,然后询问他们名字法号。

    那蓝衫佩剑的冷冷道:“么魔小丑还没有资格问我们的姓名。”

    他的话衬托以冰冷的态度,使人觉得十分耻原难忍。

    年轻和尚笑嘻嘻道:“洒家有个欺善怕恶的惯例,倘若你们赢得洒家手中的竹杖,才有资格询名问姓。”

    鲁沛大怒道:“该死的东西,看拳。”

    呼的一声,挥拳向蓝衫人击去。

    蓝衫人还了一掌,砰的一响,双方各各震退。蓝衫人似是内力不敌鲁沛,多退了两步,因此迅即掣下长剑。

    张少龙也欺近这和尚,几乎是在同时之间,使出家传脚法踢去。

    那和尚大步退了三尺,手中碧绿色的竹杖,左点一下,右点一下,竞把张少龙的脚法逼得使了一半就不能不收回去。

    这张少龙的家传分波踏浪脚法,奇妙无匹,出道以来,从未被对手逼得半途收回。这一来不由得大为惕凛,冷冷喝迈:“果然有两下子,再看我的。”

    但见他呼地跃起半空,双脚连环迅踏,笼住和尚上空方圆丈许之大。

    年轻和尚挥杖向空中脚影迅疾点出,张少龙每一脚都踏中杖尖,因而能维持身形在半空中继续俯攻。

    这两人斗得煞是好看,好像是在玩魔术一般,一个人就在另一个人的头顶数尺之处,不停地前移后退,而空中的那个人,居然也跟着下面的人进退移动。

    另一边的鲁沛仗着名震天下的阴阳拳力,连环猛攻那蓝衫人。

    他见对方内力不及自己,是以不取出本门兵器阴阳扇。谁知那蓝衫人剑法奇奥,内力强劲无比,霎时间剑影如山,竟把他围困在当中。

    晃横厉声大笑道:“原来少林寺没有人才,竞把武当五台两派的人约了来,但你们三派加起来也不行。”

    他衡情度势,知道须得先助鲁沛,否则不出片刻工夫,鲁沛准被对方的武当内家剑法杀死。

    谷沧海恍然大悟,忖道:“曾闻密云大师言及武当、五台两派都曾经收过一个资质绝佳之士,可惜后来被赤身教加害,不能进窥两派的最上乘神功秘艺。这两人定是武当程嘉和五台孙济了。”

    只见晃横扑到鲁沛身边,出手向程嘉遥远击去。

    他的鬼手非同小可,逼得程嘉出招封架,鲁沛得此机会,迅即掣出-把两尺长的折扇,再度拼斗

    晃横只发了一招就退开,这时眼见鲁沛已抵敌得住对方长剑,便转眼瞧看张少龙的情势。

    张少龙初时脚脚逼攻,但接连攻了二十余脚,仍然踏不破对方杖网。

    这时丹田中提起的一口真汽已渐渐衰竭,身法远不如开始之时灵活翔动。

    晃横心头大震,忖道:“那武当、五台两个小子竟然如此厉害,大是劲敌,今日须得设法趁早诛除。”

    恶念一生,扑过去出于迅击。

    孙济百忙小臣手一杖扫到,快迹掣电,啪一声击中晃横掌心,随即擎回去再对付头顶的张少龙。

    这一招使得间不容发,奇妙无比,谷沧海远远瞧见,心小不禁大大喝彩。

    晃横掌心虽是被竹杖击中,但只不过被他打消了攻势而已,全然无损伤。

    当下又发掌攻去。孙济这回不能不侧跃数尺,张少龙得以落在地面,换一口气,打腰间抽出一把其软如绵的刀,迎风抖处,顿时挺硬。

    他挥刀向孙济攻去,上面的刀势才攻了三招,底下却已踢出五脚之多,原来他家传武功以脚法见长,虽是使用兵刃之时,仍然以脚法为主。

    孙济一时摸不透他的路数,便使出一路森严固密的杖法,只守不攻。

    谷沧海心中喝声彩,讨道:“不知道武当、五台两派武功如此精深高妙,记得五台派长老密云大师前此论及他们两人时,曾说他们已遭赤身教两护法妖女暗算,以致不能上窥最上乘的武功心法,这话不知是真是假?”

    他眼见武当剑客程嘉和五台孙济和尚内功深厚,剑法杖招都极是精奥,所以无法推断臆测。

    此时武当剑客程嘉的剑法越见凌厉狠辣,把气焰迫人的鲁沛杀得败象渐露。

    然而另一方面,五台的孙济和尚却吃晃横、张少龙二人着着迫攻,杖圈越缩越小。

    谷沧海深感义不容辞,当下抖丹田长笑一声,从乱草堆中站起,大步奔出。

    激战中的双方,都偷空觑看,程嘉、孙济不知谷沧海迭迭戏弄对方之事,还不怎样。

    但那晃横等三人一见又是这丑怪村汉出现,登时都心头打鼓,面目变色。

    晃横使出鬼手毒招,迅攻两招,迫得孙济和尚努力招架。

    他趁此时跃出国外,厉声喝道:“尊驾与庞大宗师如何称呼?”

    众人耸然动容,不知不觉缓下手来。

    要知天魔庞珏乃是近百年以来天下邪派中第一号人物,甚且被称为武林第一高手,而邪派中人,都尊称他为大宗师。

    眼下此人如若与他有关连的话,自然是十分惊人之事。

    晃横最近才从一干邪教前辈高手口中得知天魔庞珏有一门护身神功,最是奇妙,不怕天下任何奇功力道;

    是以忽然想起对方屡屡被击而全然无事,敢情是魔教门下高手?

    谷沧海跃人大道,怪笑一声,道:“实不相瞒,我承蒙庞老哥瞧得起,彼此兄弟称呼。”

    这本是真话,但谁也不能置信。

    程、孙二人一听,来人敢倩跟邪派没有相干,大为放心。

    孙济笑道:“施主来得好,再迟一步,洒家便得遭劫啦!”

    程嘉急攻数剑,并接口道:“兄台可是少林之人?”

    谷沧海一步步向晃横迫去,口中应道:“在下正是少林俗家弟子,两位今日仗义出手,实在感激不尽。”

    晃横胆气复壮,狞笑一声,道:“好啊,快快报上姓名,老于非瞧瞧你还有多少能耐不可?”

    谷沧海道:“我也得邯郸学步,暂时不报出姓名。姓晃的你只要赢得我一对拳头。那时自然知道。”

    说话之时,已运足神功,提掌拍去。

    此时两人相距甚近,晃横但觉他这一掌手法,平淡租朴,随手便可封架。

    可是掌势之中隐隐蕴含一种慑人的威力,使得他如此平淡无奇的一掌,变成无法抵敌的招数。

    他最近功力突飞猛进,不同往昔,是以十分识货,心下大惊忖道:“这小于到底是谁?

    如何这般高明?”

    转念之际,迅快跃退寻丈。

    谷沧海缩回手掌,笑道:“别怕,我的起手式只不过试探试探你的深浅强弱而已,还没有打算当场格毙呢!”

    晃横本是赋性凶横之徒,如何忍得住他的讥嘲,怒喝一声:“小子闭嘴。”

    双肩晃处,已到谷沧海面前,一招“折木拂日”掌势横扫出去。只见他掌心漆黑得发亮,使人泛起触目惊心之感。

    谷沧海喝道:“晃横,敢不敢挤挤掌上功夫?”

    喝声中,低头钻出圈外。

    晃横明知对方既能从他掌下钻出,定有破功之法,但这刻凶性大发,脱口道:“好!”要知黑手派的鬼手勾魂奇功施展之际,敌人先须被一股力道吸住,挣退不得。

    谷沧海既能一头钻出圈外,显然不怕他的独门奇功。

    因此若是换了别人,决计不肯答应换掌硬拼。

    两人迅即对峙而立,晚风吹拂起他们的衣衫,一轮明月从云间露面,众人都觉眼前一亮。

    正在交手中的四人,无不转眼向谷、晃二人望去。

    他们齐齐拍出一掌,啪地响处,两掌相交。

    晃横大吼一声,噔噔噔连退十二三步,这才拿桩站稳。

    谷沧海身形稳如山岳,纹风不动。

    这两人一出手都用上全力,是以胜败立分。

    少林寺的无敌金刚力到底远胜鬼手勾魂功夫。

    此役奠定谷沧海今后一生的功业,他倍习少林无上心法以来,第一次出手便得到如斯丰硕战果,这使他对师门精深武功的信心,更为坚定。

    说时迟,那时快,程嘉的长剑和孙济和尚的碧绿竹杖,也一齐击中敌人。

    鲁沛被长剑剑尖刺中了颔下的人迎穴,虽然长剑锋芒只刺入半寸,一般而言,仅属皮肉之伤,可是鲁沛却感到心烦气促,全身发软,多年苦修的功力,竟在弹指之间,散去大半。

    孙济和尚一杖扫中张少龙腰部,张少龙不由自主打个筋斗,跃起之时,但觉五腑六脏都有刺痛之感,同时四肢乏力,无法再斗。

    他也是被孙济的独门手法击伤内脏,情况甚是严重。

    大道上突然间寂静下来,晃、鲁、张三人连逃走的机会也没有,一个个有如石像一般站立不动,暗中运气调息,提聚功力。

    这可不是说他们还作拼命的打算,而是他们若然不急急运功聚力的话,根本上四肢无力,连站立都成问题,别说拔脚逃生了。

    程嘉个性严峻,孙济嫉恶如仇,加上心中对这些邪派人物,都有一种特别深固的仇恨。

    因此,他们焉肯放过这等机会,齐齐移步上前。

    风声讽然微响,谷沧海已落在他们与对方三凶之间,道:“两位如若允肯相助,把这三人送到敝寺,在下感激不尽。”

    程、孙二人心想这话极是,该当送给少林寺发落才是正理,于是齐声答应了。

    他们正要上前动手拿人,晃横狞笑一声,道:“少林寺覆亡在即。看你们得意到几时。

    张兄、鲁兄,咱们自己走,不劳他们动手。”

    他当先向前走去,张、鲁二人情知这刻无力反抗,也只好跟着。

    谷沧海等三人在后面押送,到达寺前广场上,但见火光烛天,把整片广场照耀的明如白昼。

    原来广场四面都有一排憎人,每名僧人手中举着火炬,一共有八十支火炬,声势浩大。

    晃横冷笑道:“纵然是阖寺僧人倾巢而出,今晚也难逃大劫,这等阵仗摆出来吓唬哪个?”

    谷沧海也不跟他斗嘴。山门内走出五名僧人,当中一位老僧,身量高大,乃是达摩院首座弘力大师,其余四僧乃是正慧、正定、正不退和正护法。

    弘力大师目光扫过这一干人,立时分辨出程、孙二人乃正派之士,当下独向他们领首为礼,问道:“小师弟,这两位是谁?”

    谷沧海应道:“小弟还未曾问过他们的尊姓大名,但却晓得这一位是武当名家,这一位是五台高人。”

    他接着向程、孙二人介绍道:“这是敝师兄弘力。”

    程、孙二人想不到这老僧便是少林寺达摩院首座弘力,都吃惊行礼,报出姓名。

    一面暗想那谷沧海年纪虽小,辈份却尊,无怪功力如此高强,一举手间就击败了晃横。

    晃、鲁、张三凶转眼内谷沧海望去,都不禁一震,齐齐脱口道:“原来是你。”

    敢情谷沧海已恢复本来相貌,他那副威仪赫赫的面貌跟从前并无改变,是以晃横等一望就能认出。

    谷沧海微微一笑,道:“在下正是念着以前相识之情、才把你们带回本寺发落。不然你们此刻早已毙命啦!

    他随即把一切祥情迅快禀弘力,弘力大师向正慧望一眼,轻轻额首示意:

    正慧僧心知今晚群魔大举来犯,这是本寺数百年来第一次面临的大灾大劫。

    因此须得阖上下全力应付,才有渡过险关的希望。目下最要紧的,莫过于查明对方的人数来历,和进犯本寺的策略。

    他暗暗向生性恢谐的正不退僧打个眼色、便道:“启禀师父,闻道这三个凶邪之徒进犯本寺之时,沿途已杀害了两个乡人性命。眼下虽是不便加以诛戮,但活罪难逃,弟子恭请师尊下令使用分筋错骨手法制住他们,然后吊起半空,如此虽是奇惨难当、但也是佛家孽报循环之意。好在他们的尊长们很快就将到达此地,届时才把这三个凶徒放下来,只不知师尊意下如何?”

    少林寺分筋错骨手法,乃是武林一绝,被刑之人,惨酷难禁,天下无人不知,即是三凶强横无比,一听这话.也不禁骇得出了一身冷汗。

    正不退大头一晃,圆圆的脸上泛起顽皮爱闹的笑容,应道‘四师兄此计高明之至,这等凶徒不给他们一点苦头吃吃,如何对得起无数被害的冤魂,不过”

    沉吟了一下,才又道:“不过如此摆布法,任是铜皮铁骨之人,也熬不过一个时辰,倘若届时敌人还未赶到岂不是害了他们性命?”

    谷沧海何等聪明;立刻应声道:“那么待我问一问他们。”

    正慧道:“问一问也好,其实,对这等凶徒也不必加以怜悯小师叔若然要问,最好带其中一个到亭边询问。”

    谷沧海道:“对!哪一个敢骗我的活,就让他尝一尝本寺的分筋错骨手法。”

    他先抓住鲁沛走到数丈之外,问道:“你们几个人是不是先行探道的?”

    鲁沛迟疑了一下,道:“我不能告诉你。”

    却点点头表示他猜得对。

    谷沧海会意,又问道:“后面的人马上就赶到此地,是也不是?”

    鲁沛摇摇头,谷沧海大为放心,知道还有足够的时间盘问详情,付想一下,便问道:“你师父一定有份的了?”

    鲁沛点点头。

    谷沧海又问道:“他们可是要等你们回报之后才动身上山?”

    眼见鲁沛点头,便又道:“但目下你们不能回报,又有约定在此情况之下,他们便在什么时候上山?”

    鲁沛颔首。

    谷沧海逐个时辰的问去,最后得知约定是在快天亮的五更时分。

    他另外盘问过晃横、张少龙,口供都没有出入,便禀知弘力大师。

    弘力大师已得到正慧献计,便押了这三凶进入寺内,设法探询敌方的人数实力。

    广场中火炬尽灭,众憎都隐起身形。

    谷沧海陪着程、孙二人在山门左边闲谈,顺便监视动静。

    他本来要领程、孙二人拜见方丈师兄,但程、孙二人因知今晚情势险恶,少林寺已作严密部署,这刻实在不便惊扰主持全局的首脑人物,所以再三婉辞。

    若是论起辈分,程、孙二人都比谷沧海低一辈。但谷沧海坚持各自论交,因此终于以平辈相称。

    程嘉告诉谷沧海道:“兄弟去年在江湖上夤缘认识了孙济,彼此甚为相投,师门又有渊源,所以分手后还时常通消息。最近孙济探听出群邪动静,特地约了兄弟前来。”

    他那张严峻的面上,稀有的一丝笑容,忽然消失,又缓缓说道:“今晚机缘巧合、居然先碰上谷兄,同时又承谷兄不弃论交,兄弟甚感荣幸。因此,有几句话不能不竭诚奉告。那就是群邪大举侵犯宝山,目标便是要毁去谷兄。谷兄虽是神功绝世,定然大出邪派群凶意料之外。但这些著名凶人,各有绝艺,修练多年,又都是诡计百出之辈,谷兄今夜还须特别小心才行。”

    谷沧海拱手道:“多蒙程兄直言赐告,小弟感铭无已。只不知对方为何会有全力对付小弟的打算?”

    孙济接口道:“自从年余以前赤身教侵扰贵寺之后,不论正邪两方之士,都极力打听谷兄后来的遭遇,但少林方面严守秘密,武林中竟无一人得知有关谷兄的消息,因此邪派群凶一致认为谷兄安然无事。最近群凶在黄山会师,议决大举进犯贵寺,一则探明谷兄的结局。

    二则趁此机会,一举摧毁少林寺在武林中的领导地位。”

    谈到四更之时,孙济年青心热,终于忍不住道:“谷兄,今晚之局极为重要,邪派群凶已倾力来犯,谷兄最好还是避一避凶锋为上。”

    谷沧海慎重地考虑一下,说道:“孙兄的美意,小弟十分感激,既是如此要紧,小弟打算向家师请示。”

    程、孙二人都同声赞成,于是谷沧海独自弃入寺内,到达潜龙院。

    但见房中灯烛明亮。进去一瞧,除了气概雄伟的应真大师之外,正慧佰也在房内。

    正慧僧恰好在向应真报告敌方人数实力。

    只听正慧说:“敌方除晃横等这一批先头部队,以及一些供奔走传讯的爪牙之外,高手人数可真不少。以黑手派副教主黎定为首,率了黑手派的夜枭边旷、风火真人景文、阎王崔央。此外便是字内邪教一流高手阴阳扇符乎、毒龙张镜和红胡于关棋,共有七人,随行部属一共有二十余人。”

    正慧僧深知应真大师乃是当代无敌高手,已是宗师身份,所以容或对一些不甚著名的妖孽凶人不大清楚,便又道:“狼人黎定所率的该派高手,称为黑手三恶,其中以崔阎王较弱,但崔阎王奸狡无比,诡计最多,所以极受黑手派教主屠师娄大逆的倚重。此外,红胡子关祺也勉强凑上一脚,论起来他大概仅与崔阎王的武功差不多。”

    正慧僧闭目寻思顷刻,接着睁眼道:“祖师以前可曾见过关棋?”

    应真道:“役有见过,此人虽是黑道巨孽,成名多年,但平生行事倒不过份贪滥残酷。

    据我一些好友会过他的,都很佩服他的武功高强,但你要知道,这几位好友若是碰上张镜、符平他们,定难逃得杀身之祸。”

    正慧僧道:“如此说来,关棋应当远不及其他的人,但此人已有十多年不曾离开关家堡,一切大小之事,都由夜游神倪冲经管,这次忽然出堡,便与群凶到本寺生事,若不是群凶因他是豫省黑道盟主而邀他出堡的话,便是因为他武功大有精进,练成了某种厉害功夫:所以弟子窃以为应对此人特别注意。”

    应真大师大加赞许,道:“你不愧是智慧广大之人,这话很有道理。”

    他们每一说及关棋,谷沧海的心便跳一下,因为他记起了那个美丽可爱的阿莺,她正是关家堡之人,只不知她是不是关祺的女儿?

    应真问起他的来意,谷沧海按下心神,把程、孙二人的意见说出。

    应真笑道:“你已是本寺得力高手之一,岂能隐藏不出?今晚本寺倘若屹立无恙,你就收拾行装,立刻下山行道历练,一方面教天下得知本寺并非后继无人。另一方面替我办点事,看看有没有机会替为师雪冤?”

    他迅即把话题扯回今晚应敌之事上道:“正慧,你去告诉方丈师侄,就说今晚敌势太强,必要时三位师兄和我都不会袖手,但还是希望你们能勉强应付过去,免得三位老师兄涉身这等生死荣辱的场面之中。”

    正慧躬身道:“是!”抬头之时,眼中闪射出激忿冲动的光芒。

    应真道:“你平生以智慧为主宰,从无忿怒之色。眼下听知三位老祖师有受累的可能,便不禁失去心中主宰。如此虽说是你忠心敬爱师门尊长,但本寺面临数百年未曾得睹的大劫,你的角色何等重要。焉可忿激冲动,以致误了大事?”

    正慧连忙垂首道:“祖师说得是,弟子知错了。”

    随即辞出。

    房中只剩下应真、谷沧海师徒二人,应真微笑道:“孩子!今晚是你正式出道的大日子,凡事须得谨慎小心,最忌切戒骄做自大,尤须牢记凡是出手应战之时,搏狮固然要用全力,搏兔也须用全力,才不致一时疏忽大意,而招致终身大辱。”

    谷沧海果然略有浮躁之心,闻言如被当头棒喝,连忙下拜,谢过教诲。

    应真拍拍自己的大腿,遗憾地说道:“为师双腿已废,所以不能出手应战。我一直以为功力深湛,只要到了想接续断骨之时,随时可以接好。哪知人力到底敌不过天地间的自然奥理,我这一双腿恐怕要得到活的血鹰,才有希望接续而恢复如常。”

    谷沧海身为少林弟子,曾听师父讲过本门各种灵药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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