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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人物速写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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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边人物速写之三

    行走蛇步的冀铭

    提及冀铭,我的脑海就会出现这样的一个身影:笑嘻嘻的面容,成天琢磨人的脑子,让人感到亲切又不得不防备。

    认识冀铭是在农村插队时。记得夏收刚净完场,我们几个吃晚饭,就到那闲聊。

    只有此时,我们疲惫的身心才能得到放松。那时是北方乡下最好的季节,新麦到家,村子也就活泛起来。

    坐在麦场的碌毒上,向四周望去:晚风轻轻的吹着,夜幕上的星辰犹如蓝宝石,四周交替起伏的虫鸣和村里不时传出的狗声,让你不由得想起作家柳青笔下的描述。

    一天,我们正聊着,在成家插队的汉生找到我们,问我们知道不知道招工的事。

    我们摇摇头:“你的消息从那知晓的?”

    汉生说是听冀铭说的。

    我们有点疑惑,汉生笑了笑“你们连冀铭都不知道,他可是咱们插队学生中第一个成家的。”

    “这样重要的事,冀铭咋能告述你?”我们显得有些不解。

    “按理说,冀铭这鬼家伙是不会告述我的。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这小子今天上午去公社跟老婆离婚,恰好让我碰上。我问他你小子的良心是不是让狗吃了。他急忙把我拉到一边,告述我了招工的消息,说人都到了公社。”

    从麦场回来,我们没有一点睡意,汉生带来的消息在大家心坎掀起了波澜,离开农村,是大家埋藏很久的期望。

    我有幸成为那批工人。来到渭河边的那家机械厂,冀铭和我分到一个宿舍,慢慢地我们熟悉起来。

    冀铭是商洛到小城咸阳郊区插队的。说一句结实的话,冀铭根本算不上插队,用当地的土话讲,他只能算上倒插门女婿。冀铭好像生来就把什么名分看得很淡,他图的是自己能有个安逸的生活环境。冀铭在农村的那段生活,用他的话讲,不但饭有人做,晚上还有人暖被窝。

    来到工厂后,开头离婚的媳妇还去找他,过了不久也就不来了。其中的原因只有冀铭知道。二十多年后,我在小城咸阳一家商场碰到汉生。聊来聊去,就聊上了冀铭。我问起当年冀铭农村的媳妇为啥后来就不找冀铭了?汉生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说冀铭那小子使了坏,让他的表兄到村子骗他媳妇,说冀铭被工厂派到山东,三年才能回来。

    就是这个冀铭,抡锤学艺见不到他,心思全用在讨好领导上。那个年代,老实人不吃香,也不吃亏。冀铭也就没有太显眼。

    后来,我调到小城咸阳,同冀铭的联系也就中断了。一天,有两个人来到家里,说冀总让他们来看看我,业务上的事帮帮忙。一打听,方知冀铭已成一家公皮包公司的老总,业务就是承揽一些工程转包给别人。

    送走来人,我拿起电话给昔日的一位工友,问起冀铭。这位工友告诉我,冀铭在当地名声鹊起,手开宝马车,怀搂小美人,孬孙成英雄。

    昔日工友,除了冀铭外,其他人的情况我也能猜个一二三,只有冀铭没有准头。这时,我想起本相书,上面说,稀发贼目,行走蛇步之人,遇到混沌之世,就会发迹。

    我无语,冀铭就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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