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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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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最值得珍惜啊!

    她想再开口解释清楚,却已经没有这个机会。

    颈子蓦然被一只大手掐住,在透不过气的张大嘴时,他用唇粗鲁的堵住,用尽力气挣扎至双唇肿胀、水亮,下瓣还冒出一丝?

    “如果那是付给你的利息。”他下咒四点含住她的唇,呢喃道:“你回报的根本不够。”

    他一把将她搂在怀中,月光若湖面,一泓凉水,悄悄偷窥者室内,纠缠得难舍难分的身影。

    早上就不见柏岁阎的人影,问郝管家及棒妈妈,他们也只是摇头。

    “你开始想念他了吗?”雪柳轻柔的问,像蜻蜓的翅膀滑过水面,轻微荡起一丝涟漪。

    “没。”柯夜苏没有好气的答,却心虚的想到颈背青青紫紫的吻痕,又是一记咕哝。

    无法否认,她在这段日子中,生活逐渐习惯有他的存在了。

    算是一种新的契机吗?算是一种转变吗?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现在没有看到他,内心会有点失望,但她绝不会承认是空虚!内心有点猜忌,但绝不会是妒疑

    轻轻一颤,她错愕的发现自己细想的路径竟全偏了轨。

    她她不该会有这种反应啊!

    “嫂子!”

    这种阳光般开朗的声音,除了吴旭飞还有谁?

    “嗨!啊!我来了,想不想我呀?啊!”“这家伙。”雪柳都摇头。

    “咦咦咦!人呢?”都跑到树下停住脚步,吴旭给眯眼望着。

    “这里。”手指响亮的“啪”的一声。

    “大嫂!”吴旭飞顺声一看,总算看见坐在粗枝上将双腿晃晃的柯夜苏。

    “有何贵干?”

    “大哥叫我过来陪陪你,他说,他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吴旭飞马上立正站好,大声报告。

    “哦?”这倒有意思了,原来吴旭飞是来当玩具的。“那你唱首歌来听听。”

    “嘎?”吴旭飞的下巴差点掉下来。“你在开玩笑吗?”依旧是一张没情没绪的脸面对着他。“我像在开玩笑吗?”

    那个“是”又随着口水吞回去。

    老实讲,吴旭飞多希望“是”

    “唔啊呃”吴旭飞“应观众之要求”只能唔唔,唱起五音不全的儿歌:“妹妹背着洋娃娃,走到花园来看花”

    呜命好苦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停。”柯夜苏咬着下唇,制止了他。

    算了,还是多为自己的耳朵着想一点吧。

    “那是什么?”轻松的下了树后,柯夜苏指的是吴旭飞左臂夹着的大型扁平物,蛮大规模的平方,外层因厚厚牛皮纸包着,实在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对啊,这是什么?”雪柳亦抱着相同的疑问。

    “大哥要给你的,他说什么之前忘记了。”

    “赶快打开来看看。”同样好奇的雪柳频频催促着。

    将纸剥去,曲香蓉的肖像画重展温婉的笑颜。

    “这是”柯夜苏哑然无语,指尖微微拂着已然装框、上架的画作、

    “大哥说这是大嫂画的,是吗?”吴旭飞认认真真说出想法。“画得真好,好漂亮呢,是谁呢?”

    他竟然

    “我母亲。”柯夜苏低语。

    想不到柏岁阎竟会表现出如此出乎意料之外的一面。

    他等于是送给她一份体贴及细心啊!

    这幅画,因为近来发生一连串的措手不及,连自己都要忘了呢!她真是不孝啊。

    内心狂潮激起的柯夜苏,外表却风平浪静,只不过,抚摸画时,忍不住将倾涌而出的爱慕之情。

    “他在哪里?”眼闭瞥离开过画面须臾,柯夜苏终于按耐不住下满腔的疑问,以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开口。

    “咦咦咦,你在害羞哦。”

    啧,说穿了夜苏就是拉布下脸嘛!真是,雪柳毫不留情的取笑妹妹。

    幽灵不都该是最高品质,安静无声吗?

    柯夜苏的心思被说中,没好气的真想这样回她两句。

    不过,为了避免被旁边的吴旭飞将自己当成“箫查某”还是免了吧!

    “大哥吗?没事的,那里发生一点小状况,别担心,他很快就回来了。”

    柯夜苏哼了一声,故作冷淡的,表示自己一点也不在意。

    尽管心里头想盘询的问题多如牛毛。

    “为什么他要种玫瑰?”

    难怪一只猫会被好奇心害死!见鬼!她没有办法管住自己的舌头,现在真想咬掉它。

    吴旭给也怔了一怔,旋即苦笑:“是郝管家或棒妈妈跟你说了些什么吗?”

    “不多。”她谨慎的答。“棒妈妈说,他是为了纪念他的母亲。”

    已经太多了。

    吴旭飞有些诧异,通常棒妈妈也是很懂得控制口舌分寸的人哪。

    短短几秒反复思索,吴旭飞终于下了重大决定。

    “那干脆都讲给你听好啦!”

    原本的晴空万里!这处,飘来一朵云彩。

    据说,柏岁阎的母亲是个平凡再普通不过的女人。

    她和芸芸众生没什么不同,成长、求学、相恋、结婚乃至组织家庭,和街上随便抓的一个路人来,没什么不同。

    婚后,夫妻俩勤奋于自家经营的小吃生意,五元、十元、十五元、二十元、一分一分的赚,真是一滴汗、一块钱。

    他们的婚姻平稳又平凡,是这对夫妻一块并手并足走过来的。

    柏岁阎出生后,过了几年又是一个男孩。活泼淘气的兄弟俩自是夫妻生活中最快意的满足和成就,尤其是对柏岁阎的聪颖伶俐为疼爱,不在话下。

    后来,小吃的生意愈做愈好,原来的路边摊变成店面,老板、老板娘就忙得更加勤奋。

    好景不常。

    早柏岁阎念国中时,柏父开始流连在牌桌上,一把赌注一把输,再把赌注全盘散尽!柏父是一个赌性坚强、赌运却不强的人,也是庄家下手要钱的最好对象。

    如果一天只能赚上三千块钱,但一个小时就输掉三万块钱,日子能过吗?

    先是每日的收入少了一半,再来索性全数取走,柏母发现情况不对时,时已晚矣!

    苦查、疾问、哭询,都已经无效!心目中的爱人已变了模样!

    那个有忠厚笑容、说话腼腆的牵手到哪里去了呢?她不认识眼前的陌生人啊。

    夫妻开始不停的争执,到最后,柏父索性提出离婚,但是柏母执意不肯颔首。

    一日夫妻百年恩,更何况她坚持丈夫不是没救的,浪子回头金不换啊。

    那一天,赌性大发却手无分文的柏父,企图偷取老婆从娘家带嫁过来的珠宝首饰,被柏母发现。

    当场被痛斥劝责的丈夫恼羞成怒,劈头就对柏母拳打脚踢,而被刚放学的兄弟撞见。

    “不要打妈妈!”

    年幼的弟弟扑进两个大人的战局,试着分开双方。

    盛怒中的拳脚是不会留情的,更要命的是柏父又似乎把一切都豁出去了。

    他一掌便将小儿子撂倒在地上,让在场另外两人寒意连连。

    柏岁阎的双脚似生根一样的在地面上,一步也没办法动弹,疯逞论做些什么。

    他只能看,眼睁睁的看!

    看看

    搜到一把美术作用的美工刀,柏父赤着眼,披头散发状惊若妖鬼,他一划又一划的对小儿子划下,柏母赶紧用身子护住小儿子,承受了丈夫无情的攻击!呆证之余,不忘叫柏岁阎快逃!柏父一脚把妻子推开,不知道为何始终只执意对付小儿子。

    只见小男孩背后的衣料,袖口,全遭受到凌厉的攻击,一划再划的割痕很快累累

    “去死吧!去死吧!通通去死吧!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冲到柏父身后的柏岁阎,心中单纯又血气的唯一念头就是阻止!不管如何阻止!

    柏岁阎从厨房取了大头菜刀,神经拉到极端,平行的手势夹带着吃奶之力往前一推。

    呆呆看着这一幕的柏母惊愕得回过神,放下小儿子,从大儿子手中劈手抢过刀刃。

    少年的柏岁阎也愣住了。

    他做了什么?倒在血泊中挣扎呼救的男人,是他的父亲啊!

    他究竟做了什么啊?

    “快!去求救!快快快!去打电话叫救护车,快快快!”

    惊慌失措的冲出门外,再带着闻讯赶来的邻居踏入家门时,柏母给了仅存一丝气息的丈夫最后一击。

    没有人相信柏岁阎拼命解释的事实。

    警方、大众媒体接受的是柏母的供词,严重的经济拮据及夫妻失和导致这桩天伦惨剧,报纸电视大肆讲评的是现今人心及一些社会结构究竟出了什么问题等等。

    尚未审判,柏母在看守所自杀了。

    记者们在将这条新闻炒旧后,懒得回锅,也就告一段落了。

    柏岁阎的存在万千地被遗忘了。

    在大人的世界中,一个未成年的孩子的话又会被听入几分呢?

    柏岁阎和他的弟弟被分开,被送入不同的孤儿院中,他连弟弟的伤治好没都不知道。

    一年后,一个同样炙热的夏日中,一个身着西装,面容严肃的男子捐了一大笔钱给这家孤儿院,带走了柏岁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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