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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四章午夜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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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的,训练有素,后者是刚从亏损企业调进来跟夏中队学活儿的徒弟,有机会就想表现,成为老夏的得力助手。

    陶军家是农村的,从小到大,倍知犯罪活动对国家和普通人的伤害是多么严重,内心里他对雷厉风行、敢打敢干的“师傅”老夏佩服得五体投地,要想进步,就得好好干,因此面对敢公开当面指鼻子骂肖子鑫政委和诽谤局领导孙局长的高毛他恨之入骨,跃跃欲试,更何况还涉嫌灭门大案要案

    师傅一声令下,他和王成军两人一边抓起绳子一边将高毛的衣领揪住,高毛干瘦的身胚活象被提起来的空皮囊:

    “站直!”

    随着断喝,高毛单薄的高档德国进口的花色t恤衫“哧啦”一声扯开了一条口子,紧接着“扑”地一声空响,被王成军脚一勾后脑勺被猛掌一拍打,人就完全失去重心,面孔向下摔倒在地。

    高毛的手伸出去,胸口贴在地上,身体像门板砸地沉闷地“哼”了一声。还没容他叫出声缓过神来,头发和后襟又被抓住提了起来。

    “站直!”

    高毛已是一身泥土灰尘,脸色苍白。

    冷不防“扑嗵”又是一绊脚一砍掌,高毛又四肢张开重重地摔扑在地。

    这次,只听他“啊”了一声,又被提起来,脸上、头发上沾满了烟头碎屑,嘴唇破了,血滴了下来。好一会儿,高毛上来那口气后微弱地叫唤道:“我我我我我,坦白!我坦白呀”

    但“措施”既已开始,显然已经由不得他了,不达到真正的震慑目的之前当然不会停下来。

    老夏是文化大革命过来的人,呵呵,早就知道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革命不是请客吃饭”和“你不打他就不倒”的硬道理。何况只要为“公”办事,只要是在“执法”而且又有领导肖子鑫和孙伟的指示,那就应该肯定,而办事的方式、方法、程序等等是否合适,无碍大局,是暇不掩玉的事。

    然而近些年来,不断有人因为刑讯逼供受到处理或被告上法庭,已经有人吃了官司,蹲了大狱不说,工作也丢了。

    而且那两年公安部对此要求很严厉,无论什么人,一旦有人告发且查实有上述行为,严惩不怠,因此,一般情况下,没人扯这个蛋了,说句不好听的话,宁可案子不破,谁也不会再往枪口上撞,还像过去那样干了。老夏和刑警大队长安心之前一直在忍,引而不发就是因为这个。

    不过现在不同了,领导有话,就不会出事,否则,谁也不敢。

    安心长陪着肖子鑫回来了。

    肖子鑫头一回到这么惊心动魄的场面,但他面无表情,心里很解气,尼玛,我考,你不是能骂么?咋不骂了?

    高毛撕心裂肺的哀叫并未影响继续被提起来又摔下去,在他第三次被砍摔在地,动也不动地趴在地上,没有了声音。

    喝了酒的安心叫陶军让开,自己亲自骑跨在他脊背上,一人一只膝盖抵住他腰部,那根警绳这时才开始起作用。

    只见它在两人手中轻轻一抖,高毛的双手被毫不费力地反剪过来,那绳子在他前膀后背处一缠一绕上下翻飞,有力地勒住那些关节,不多不少,最后只剩下一个绳头。

    这一连串的动作干净利索,轻松谙熟,仿佛农家在编锣筐,又象小孩子做游戏,把个高毛转眼捆了个老头灯,成对虾状。

    然后一人一只手抓了他的头发,往后一揪,高毛惨白的脸便仰了起来,现出一脸听天由命任人宰割的绝望神情。

    呵呵一时间,一向在市里尤其是在悬圃县以“老大”闻名的仿古一条街夜总会老板高毛,如惊弓之鸟,顿时面如土色,哀嚎不止,蹲下身子从裤裆里往外掏屎,连声说:“我交待,我交待!”

    高毛为他的顽强抵抗付出了惨重代价。

    也为他自以为有个当官的爹付出了应该付出学费和收获的经验教训

    尽管他曾经有过数次被警方讯问的经验和相当顽固的个性,又有大把的钱和人际关系,但肖子鑫可不惯他,包括孙伟局长、刑警大队长安心和正审他的夏中队长等人。

    也正是通过眼前的这一幕,让刚刚正式涉足警界——县公安局当政委的肖子鑫深刻意识到,在历次的刑侦工作中,他们认为自己代表着法律的威严,代表着法律惩罚和社会矫治的力量,代表着正义对邪恶的专政和镇压的职能,他们不是个人,他们的所言所行都是在行使职务,维护的是法律和zhèng fu的权威与威严,这种权威和威严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因而他们对个别拒不交待的被讯问人的所打所骂,其本质是正义的,是在扭转被讯问人的错误立场,是对他的罪恶理所当然的惩戒。

    因此,虽然这样的讯问方式依然普遍存在着重实体法意义上的结果,但也仅仅是轻程序法意义上的后果问题而已。

    至少肖子鑫当时心里是这样认为的。

    事情还没有完,高毛的“交待”显然是已经晚了,两人单腿离地分别在他腿弯处一顶“扑嗵”一声,高毛跪倒在肖子鑫面前,嘴里不由自主地惨叫道:“哎呀妈呀——!”

    声音极其凄惨,无助,令人想起一些突然遭到袭击的小动物受伤时的最后哀鸣。泪水、血水、唾沫和鼻涕直往地上滴。他求饶道:“肖、肖、肖政委,我说,我说,别打了!我我我我我我我我说我全说呀!”

    “早这么痛快,不就得了,”肖子鑫没说话,转身上楼去了。

    安心面无表情地转到高毛脸前,对着他青一块紫一块的嘴巴“高毛,到这一步,是你把我们逼的,你把我们逼上梁山了。我们把你当人,因为你有个当官的爹呀,又有钱哈,可你不把我们当人,以为不说话我们就没法治你了是不是?你睁眼,国家发给的手枪、手铐、警绳、警棍都是叫用的,不是吓唬人的。”

    老夏接口说:“**早就说过,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能那样温良恭俭让。你想说什么,说吧!”

    “灭门大案要案,不是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的,说吧!”

    高毛就开始招了。

    这回相当老实,一点脾气也没有了。

    不过,高毛到底是块“高毛”说的全是谎话,在头晕目眩中他还明白自己的老爸是市里的领导,跟市委书记、市长都有关系,这些“口供”日后随时可翻,他现在只是表面“老实”了而已。

    午夜,嚎叫,自那开始审讯再也没有任何阻力了,异常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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