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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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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景鸯没有去rock。

    邢郁霄和徐又玮都没给对方好睑色看,在rock待了一小时,他们两个都频频望着门口,希望能看到黎景鸯,但徐又玮决定在这里浪费时间不是办法,于是他起身准备离去。

    “去哪儿?”徐圣宣问他。

    “回家。”

    “回家?现在才九点多”

    “景鸯不会来了,我想回家睡大觉。”理由够简单,徐又玮迈步走向门口,徐圣宣急急的跟在他后面。

    当徐又玮要推门出去时,门反而被外面的人推开了,简瑞琛和范璇走进来。

    “又玮!”简瑞琛瞪大了眼。“你要回去了?”

    “没错,待在这里很无聊。”

    “无聊?我们都来了,你还会无聊?”范璇从简瑞琛身后探出头。

    “景鸯没来吗?”看到范璇,徐又玮单刀直入的问。

    “你是说景妍?她回家做主妇,明天还要洗手做羹汤呢!”范璇顽皮的笑笑。

    “主妇?做羹汤?”徐又玮第一个念头是:黎景鸯有别的情人。

    “没错,所以今天她不会来。”范璇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挽著简瑞琛的手走向吧台。

    “他们两个哪时变得这么要好了?”徐圣宣怀疑的瞧着他们,徐又玮这才注意到。“上次在disco,他们才进出一点点的小火花,今天就这么公开了?”

    “你是说他们早就互相喜欢了?”徐又玮呆愣愣地瞧着坐在吧台前有说有笑的一对男女。

    “没错,瑞琛看起来很喜欢范璇。”徐圣宣转向他“又玮,你和瑞琛是老朋友了,居然连这点部没发现?”

    “我自己的事都解决不了了,哪还顾得了别人?”徐又玮往吧台走。

    “你不是说要回去了吗?”徐圣宣在他身后问。

    “我改变主意了,过来陪我喝酒,不醉不归!”徐又玮爽快的说,徐圣宣在他身后发出欢呼,因为徐又玮向来喝酒都很有节制,徐圣宣一个人发酒疯也没意思。

    而徐又玮心中又苦又痛,景鸯真的不要他?那就让他醉死在这里吧!至少今天晚上。

    命伞令

    黎邦咏回来的清晨,黎景鸯并没有遵守对父亲的承诺不出门。

    因为今天恰巧是施雨妁的忌日。

    每年的今天,她都会到施雨妁的坟前上柱香,这也是施伯伯到澳洲前拜托她的,为了弥补与忏悔,她非常“准时”每到她的忌日就来打扫她的墓。十年下来,她从来没看过徐又玮来祭拜过施雨妁,也许他来过,但是她没碰见他,况且他长年在外地。

    这样也好,黎景鸯心中想道。可以避免和他不期而遇的尴尬,而且她也不会败露了自己的谎言。

    清除了雨妁墓地附近的杂草,黎景鸯直立在她的墓碑前,看着照片上她苍白、甜美的微笑,纠缠她十年的愧疚又一涌而上,尽管范璇说施雨妁的死不是她的错,但她就是无法说服自己施雨妁不是她害死的。

    她每年都在雨妁的墓前说上几百句“对不起”无奈,还是无法减轻心里的负担。

    徐又玮抱著一束鲜花走向施雨妁的墓时,眼前伫立著的人影让他停下脚步。

    由她的背影看来,似乎是黎景鸯。

    他的心跳猛然加速,是景鸯吗?老天要拆穿她的谎言了吗?如果她不认识他,为什么今天会来施雨妁的墓前?一瞬间,徐又玮觉得自己想大笑,景鸯的谎话不攻自破,他有点得意,因为他可以更理所当然的爱她一辈子。

    “雨妁,”他悄然来到她身后,听见她嘴里呢喃著:“我要说多少个对不起才能原谅我。自己?徐又玮回来了,如果一切没变,你和他还是幸福的在一起,我永远会是个局外人。”

    “感谢老天。”他喃喃说道,景鸯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猛然转过头来与他四目相对,她显然也已了解自己泄了底,所以没有拔腿就跑。

    “你还要否认吗?如果你不是黎景鸯,你干嘛站在雨妁的墓前,给她上坟、为她扫墓?”徐又玮接近她,将花篮摆在雨妁的墓碑前。

    “我我只是”

    “因为你看她的墓没人扫,所以同情心大发,主动帮她整理?”徐又玮似乎变聪明了,他轻而易举的说出她正想编的另一个谎言。“还是你要说是你姊姊生前交代你的?”

    “没错!”黎景鸯抬起下巴,虚张声势的说。

    “哼!”又玮冷哼一声。“别装了,现在你再怎么扯,都无法让我相信你的谎言了,我很清楚你只是想逃避我。”

    “我”

    “妈的!别再多说一个谎言,要不然我会当着雨妁的面掐死你!”他失去耐心的吼。“你以为你是男人,我就会怕你吗?没错,我是黎景鸯!货真价实的黎景鸯,十年前你的高中同学!和你睡过一觉的女人!满意了吗?”景鸯也没那个闲工夫去扯谎了,她乾脆的承认,反正今天过后,她会把他当陌路人。

    “不是很满意,但还能接受。”他露出嘲讽与胜利的笑容。“既然你承认,那我相信你以后的日子会很好过。”

    “什么意思?”

    “因为我爱你,黎景鸯,”他一个出奇不意,将她搂进怀里。“我们认识了很多年,我非常清楚自己的感情,之前我难过,是因为你对我撒谎,而且拒绝我的感情,现在,我不会再让你逃了。”

    “你爱我?哈!你该不会又想对我说什么要负责的话吧?我们都知道你想娶我是为了负责任,我怀疑你为了表示自己的责任感,不惜对我甜言蜜语。”景鸯嗤之以鼻。

    “为十年前的事负责已经没有意义,不过我很乐意为以后可能发生的事负责。”他露出自信的一笑。

    “以后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景鸯真想挥掉他脸上自得意满的表情。

    “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再诱你上一次床,”他的笑容转为邪恶,两手把她揽得更紧。“搞大你的肚子之后,你就非嫁我不可了。”

    “你这个变态!”景鸯怒红著脸推他,但是他不为所动。“自负的王八蛋!放开我!”她怒吼。“休想。”他得意洋洋的宣布:“我知道你的追求者不少,也知道他们全都对你服服帖帖的,愿意为你摘下天上所有的星星。”

    “这又怎样?”

    “不怎么样,只是你身边太多这样的男人,邢郁霄就是一个,所以我决定与众不同,等你嫁给我之后,我再为你摘星星。”

    “你神经病!我才不要什么星星,而且不准你说郁霄的坏话!”她更猛烈的挣扎。

    “你爱他吗?”他正经的问,双臂依然将她锁在怀里。

    “这干你什么事?放开我!”

    “当然干我的事,告诉我!你爱不爱他?”又玮坚持要地说。

    “如果我说我爱他呢?”景鸯无计可施,只好挑衅他。

    “那就是你在骗人!”他说,然后低头吻她。

    又来了!景鸯不甘愿的想,每次他一使出这招,她就会软化在他怀里,她根本无法抗拒他,因为她爱他,虽然她还没有承认。

    天哪!如果能-辈子赖在他怀里多好,可是她感到不安,他们在施雨妁的墓前狂热的吻著,这样一来,她对雨妁的愧疚更深了。

    可是他的吻尝起来多美好,虽然不够温柔,但足以令她头晕目眩,并且热情的回应他,不需要他挑逗或强迫,景鸯明白自己很愿意被他的爱所侵蚀。

    一吻结束,景鸯无力的偎著他,又玮闭上眼享受这得来不易的温驯,天哪!他要她、也爱她,当初施雨妁交代他要好好补偿景鸯的事,他没做到,如今,他决定完成雨妁的心愿,为了雨妁当年的割爱,和压抑在他心底的真情。

    “嫁给我。”他气若游丝的要求:“我愿意在雨妁的墓前发誓,我娶你不是要为十年前的那一夜负责,而是我爱你,我和雨妁分手前就已经爱上你了。”

    黎景鸯霎时热泪盈眶,也许她该表现得高兴,因为她得到了她所要的,徐又玮为了爱想娶她,但她

    突然她想到另一个人姜世中。

    他和施雨妁的死都是上天给她的惩罚,那么,徐又玮会是老天惩罚她的下一步棋吗?不行!她眼前闪过一幕幕世中惨死的模样,那天他若不是因为还在治疗她所赐给他的情伤而喝得半醉,他也不会莽撞的穿过马路,从此长眠在地底下。

    她间接的害死了两个人,两个她曾经在乎,现在也依然在乎的人。

    “景鸯?”见她不发一语,又玮稍微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这却给了黎景鸯机会,她使劲一推,脱离了他的怀抱,流著眼泪奔离了他,又玮本想追上她,但想到他曾说过那么多次爱她的话,却都不被接受,景鸯心底或许在意什么事,因此他决定好好利用未来的时间,这辈子他非她不娶。

    命令令

    黎邦咏坐在客厅里。他难得回家,但却看见父亲的脸感到不满。

    景鸯呢?她不是答应黎海仓今天为了他的归来而不出门吗?他等著她为弟弟一展手艺,地很久没下厨了。

    他的脚不耐的敲著地板。

    “儿子,你烦,我比你更烦,拜托你别敲了,让我静一静行吧?”黎海仓向来一个人清静惯了,突然来点扰乱思路的噪音,令他感觉不习惯。

    “姊呢?一大早她能去哪儿?”

    “我又不是她肚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黎海仓继续研读手中的早报。

    “她还是没改夜猫子的习性啊?”

    “当了快十年的夜猫子,你想地改得过来吗?而且她通常睡得很浅,每天也都是很早就上班去了。”黎海仓没有抬头看他。

    “爸,我看你很习惯嘛!难道你不寂寞啊?我人在台中,姊又天天晚归。”黎邦咏两道秀气的眉毛蹙成一团。

    “不习惯行吗?景鸯我行我素那么久了,又没做过什么坏事,我没必要干涉她的自由,我相信她。”

    “她还不嫁啊?”黎邦咏咕哝道。

    “你怎么还不娶?”景鸯的声音自门口传来,黎邦咏和黎海仓同时抬头,看见景鸯笑咪咪的脸孔。

    “老姊,你-大早上哪儿去了?”黎邦咏站起身走向她。

    “扫墓去了,今天是我一个朋友的忌日。我不知道你会这么早到。”黎景鸯笑着解释,和弟弟拥抱-下。

    “为了早点回来看你和爸,我赶最早的火车回来。”邦咏放开她,打量一下她苍白的神色。“怎么搞的?你很没精神。”

    “没睡饱。”景鸯随便扯了个理由。

    “少来!你每天半夜两、二点才回家,早上七、八点又得去上班,夜猫子生活过那么久了还会没睡饱?还是你根本没睡?”邦咏即使远在台中,他还是很清楚景鸯的生活习性,因为他每次打电话回家,不是半夜将近凌晨的话,绝对听不到黎景鸯的声音。

    “真的是有点累啊!而且我又换工了。”黎景鸯打了个大呵欠,庆幸没被看出来她刚哭过。

    “又换了?这是第几个工作了?”邦咏不可思议的问。

    “二十九。”黎海仓埋首报纸中,却替女儿回答了儿子的问题,他比景鸯清楚地做过什磨工作。

    “有这么多啊?”连景鸯自己都觉得惊讶“那我再努力一点,打破三十,创造金氏世界纪录好了。”

    “少无聊了!”邦咏眉头紧皱“我可能会回来高雄工作。”

    “真的?什么时候?”黎海仓可感兴趣了。

    “下个月吧!我跟公司申请调回来,一个人待在台中,挺无聊的。”邦咏跟著景鸯走进厨房。

    “交个女朋友就不无聊啦!”景鸯边忙著洗菜,边和他开玩笑。

    “还不想交女朋友,而且我想还是回来陪老爸好了,要不然你老是不在家。”邦咏抓起菜刀开始切萝卜。

    “你还比我孝顺呢!现在居然也会切菜了!”景鸯看着他纯熟的动作,惊讶的说。

    “一个人在台中,又没人可以帮我,只好多学学了。”邦咏看似无奈的说。

    “那今天你下厨吧!我太久没做饭,很生疏了。”景鸯扯掉围裙,放下手中洗菜的工作。

    “有没有搞错?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就让我下厨?老姊,你有没有良心啊?”邦咏圆睁著眼抗议。

    “很不幸,我的良心被狗啃了。快工作吧!今天晚上范璇也要来,别丢自家人的睑啊!”景鸯笑着拍拍邦咏的肩膀。

    “范姊要来?你放我一个人煮饭?当心我下泄藥!”在景鸯走回客厅前,邦咏威胁道。

    “你敢下泄藥?等著被剥皮吧!”景鸯一点都不以为意,黎海仓则边看报纸边儍笑。

    “爸,要不要去检查脑袋了?”景鸯挑起一道眉问道。

    此时,门铃声响起,黎景鸯去开门,范璇和简瑞琛站在她家门口。

    “范璇,”景鸯开了大门。“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呃我让他跟,你不介意吧?”范璇的表情有些不自在,景鸯好奇的看着他们两个。

    “介意什么?进来吧!我还没听你说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笑道。

    “开始什么?”范璇和简瑞琛异口同声的问。

    “谈恋爱啊!看你们两个现在比麦芽糖还黏。”

    “景妍!”这对情侣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一起脸红、一起开口,完全不须事先排演。

    “进来吧!邦咏在厨房忙呢!看来晚餐得改成中餐了。”景鸯带头住家里走,但范璇和简瑞琛都没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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