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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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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奥家族在丹玛王室中,占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政治势力方面,历代的李奥伯爵都有着能向国王陛下直接建言的特权。家族与王室长期保持着良好的互动关系,过去也曾有过缔结姻亲的纪录。时至今日,这关系不曾被动摇过。现任的李奥伯爵更曾被委以外交使节的重任,在卫罗斯、小不列颠驻留过几年。

    经济方面,与大多数浪费、奢华成性、不事生产的贵族们不同,李奥家族的人们都有着一副懂得精打细算的好脑筋,因此被誉为最懂得“点石成金术”的家族。

    国王赐给李奥伯爵的领地——“查基”是一处没有肥沃的土壤,一年中的气候有一半都是缺乏日照的森冷寒冬之地,本来是丹玛国内最贫冷瘠、生活最恶劣的地区,但如今却是每年上缴国库税收最多的地方乡镇。

    当年,初代被册封为李奥伯爵的男子,带着家人来到查基后,就发现了这地方所面临的莫大困境。为了让当地的人们不再受困于地形、天气,他下令要领地的佣农们改为种植温室花朵。之后,再由伯爵出面承购这些花儿,并且聘请来自意大利的技师,经过重重繁复的手续精制成花香精油的原料后,再出口到法兰西去。

    靠这法子,查基的佃农们赚得不少金币,自然改善了生活。伯爵则是一石二鸟地赢得居民的向心力,以及自己更加丰厚的荷包。从那之后,查基也从人们口中最究的地方,变成人人向往的黄金乡了。

    在历代祖先们辛苦建设而成的宏伟大宅里,拧立于俯瞰整片雄伟山丘以及无数温室花房的府邸书房窗前,尤里静静地等待着兄长的到来。

    “尤里,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久。有些佃农的问题,我得先帮他们解决。”李奥伯爵匆匆打开书房门,展开双臂,给自己年幻的弟弟一个拥抱。

    “不会的,反而是我才觉得不好意思。没先和大哥打声招呼,就跑来找你,占用你宝贵的时间。”

    相差二十几岁的兄弟,看在旁人眼中,误会是父子也不奇怪。

    “说这是什么话!你也是这个家的成员,查基的大门永远会为你开启的!”怨怒地看着尤里,李奥伯爵说:“你该不会到现在还把自己当成是这个家的过客吧?我说过了,这里随时都有你的房间,你大可以回家来住的,没必要跟我们见外。”

    摇摇头“谢谢大哥,不过我住歌本已经习惯了。”

    “唉,你这固执的驴脾气一点儿都没改。歌本城到底有什么好?你坚持要住那儿不说,现在连维克那孩子也跟你一样,难得回查基一趟,都不知道父母的操心与忧虑唉,这是我这做父亲的无能,我不该跟你唠叨这些的。坐吧,你今天为了什么事,竟想到见我?”年纪已半百的李奥伯爵虽已两鬓渐白,但是那双炯炯有神的蓝瞳依然能震慑人心。

    “也没什么,只是在我离开丹玛之前,想先来跟大哥说一声。这次我大概会离开好一阵子。”

    “你又要离开丹玛吗?不是才回来不到两个月吗?”李奥伯爵讶异地问。

    “我的坏习惯就是没办法在一个地方待太久。这次哥哥找我回来,该处理的事我已经处理好了,所以”以暧味的耸户做结尾,尤里笑笑说。

    伯爵苦恼地看着弟弟,长叹一口气。“你非走不可吗?”

    尤里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没有“非走不可”的理由,可是继续留在丹玛,意味着和维克磁面的机会会增加。此时此刻,他猜维克并不希望见到自己,而且他本身也能不见面,就尽量别磁头吧!反正维克也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见面是徒增伤害彼此的次数而已。

    “其实,最近维克那孩子的状况让我很担心呢,尤里。”伯爵边揉着眉心,边以指尖敲着书桌,露出少见的焦躁模样。

    兄长的话让尤里心头一紧。“维克怎么了?”

    “这实在很难以启齿。”伯爵停止一切动作,专注地看着弟弟说:“你知不知道维克近来都和哪些人交往?”

    “我不是很清楚。”自从上回在修依那儿和维克见了最后一面后,尤里就刻意不再出席参与大部分的社会场合,避开那些维克会出现的地方。他一心一意只想把工厂的事处理、交代完毕,好尽早离开丹玛。

    “你都没听说吗?那我在担心什么,你也一无所知吧?”伯爵若有所思地点头,接着又困惑地扬起眉。“我以为那孩子知道你回歌本城后,会黏着你不放呢!从小他最缠你了,连你嫂嫂都要抱怨,不知双亲在他心中,有没有比你这个叔叔重要。奇怪了,难道自你回丹玛后,这段时间内你们都没有见面吗?”

    “呃我都在处理工厂那边的事”不得不对兄长隐瞒实情,让尤里心虚地转开视线。

    “不、不,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误以为尤里的表情是“愧疚”伯爵赶紧补上,说:“那孩子率性惯了,这都是他母亲太纵容他,养成他随心所欲、定不下来的性情。他催促我把你叫回来的时候,态度是那么的焦急,所以我才推测他会去找你。看样子,我又被那孩子的一时兴起给牵着鼻子走了。”

    这件事尤里心里很清楚,兄长会连连发出“早点回丹玛来”的电服,都是谢维克在兄长背后施压的结果。清楚归清楚,可是自己不可能告诉哥哥,谢维克与自己之间的“纠纷”进而拒绝哥哥的要求。所以到最后,还是顺了谢维克的心意。

    “大哥,你担心的事,究竟是”尤里提醒着愠怒的大哥,回到先前的话题上。

    伯爵无奈地一挥手。“你应该知道孚鲁士国的摄政亲王在本国作客的事吧?”

    “是。他已经来此好几个月了,不是吗?”

    目前该国的王室正经历一场政治风暴。简单说,就是握有军权的宰相,企图发动政变,把摄政王赶出朝廷,好取得操纵八岁年幼国王的政权。

    但,摄政亲王曾罗曼公爵也不是省油的灯。在得知政变发动的消息后,他就带着一班亲信与王国的玉玺、王冠、令牌等贵重的王室象征,来投靠亲妹妹的老公——丹玛国王。虽然对外宣称他是来度假的,但实际上大家都知道他是来“避难”的。

    普罗曼公爵的风评并不是非常好。他仗着自己身为国王亲叔的身分,联合部分朝官势力,取得摄政王的地位后,便恣意排除异己,并易法立典来迎后自己的利益。凡是与他有不同意见者,则一律入狱,诛杀。据说在孚鲁士境内遭到他杀害或流放的政敌,包含其家族,就有数千人之谱。

    且此人性喜奢华、享乐,以一介“政变逃亡者”的身分来到丹玛,却还是不改其酷爱排场与恣意浪费的作风。经常在目前下榻的王家狩猎行宫里,举行通宵达旦的酒池肉林宴会,让过去形象还算端正的丹玛上流社会,忽然间充斥着淫靡、颓废的气息。

    尤里心头蓦地一惊,蓝眼愕张地看着兄长。“维克该不会和普罗曼公爵”

    沉重地点点头,伯爵极端不愿相信,可是“有很多人告诉我,说维克近日频繁出入王家行宫,似乎和普罗曼走得很近,甚至有人目睹维克由他的寝室出来,我希望这谣言不是真的,那个家伙太不正派了。先把自己的国家搞得一团糟,接着还投靠到妹妹的身边,没有一点担当。像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维克万一受他耳濡目染,也染上什么恶习,那么我怎么能安心地把这个家交到维克手中呢!”

    “大哥”尤里看着把脸埋在双手里的兄长,安慰地说:“您别急着下结论,现在还不能确定这是不是真的。你要不要叫维克返家一趟,仔细地和他谈谈呢?或许全部都是一场误会而已。”

    “我已经派人去了好几次歌本,可是都找不到他的人,让他一个人留在歌本的寓所里,根本是错误的决定。我原本计划亲自到歌本去把他捉回来的,偏偏这两天佃农们的温室纷纷发生问题,我没法子丢下不管。”

    兄长的蓝眸写满忧虑,两鬓则多了好几根白发,是因为操心过度吧?听到这儿,尤里知道自己不能再置身度外了。既然大哥已经向自己开口了,那么就算明知会有什么“难堪”等在眼前,他也不得不打落牙齿和血吞。

    “维克的事就交给你吧!”

    “尤里,真的可以吗?”伯爵登时振奋起精神。

    “我无法代替你处理复杂的温室问题,况且那些佃农们也最信赖大哥,您非得留在查基坐镇不可,不是吗?那么,我能为大哥做的事,也只有去跟维克好好地沟通,劝阻他。大哥,我向您保证,如果他真的与什么危险的人来往,我说破嘴也会阻止他的。”尤里不是嘴上说说算数,一旦答应了兄长,要他赴汤蹈火,他也会办到的。

    “谢谢你了,尤里。有你这句话,大哥我安心多了。维克向来最听你的话,今天你愿意帮我去监督他,不让他胡来,我便不需要担心他会做出什么傻事了。”紧握着弟弟的手,伯爵感慨万千地说:“父亲大人送我的最大礼物,就是给了我一个无可挑剔的好弟弟啊!”“能帮得上大哥一点忙,我就很开心了。”与伯爵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比起来,自己能为他做的事,实在太微薄了。

    在自己孤立无援、度过人生最黑暗的日子之际,是伯爵伸出援手,拯救了他。亲生的父亲或许赐给了他生命与血缘,但真正让尤里领悟到每个人都拥有支撑生命的尊严,并且体会到活着的幸福的,都是如父亲般关爱着自己的大哥所赠予他的。

    任何人都不能让他背叛大哥,他也绝不会做出任何会使大哥伤心痛苦的事。

    ******

    别名“猎狐馆”的王家狩猎行宫,就在歌本城中央的万坪狩猎公园里。冠上行宫之名,但基本上王家成员在这儿只做休憩,并不居住,里面数十个房间都是提供给各国贵宾在狩猎季节时利用。论功用,更近似于“使节行宫。”

    一年春、秋两次的狩猎季外,大部分时间都闲置无人的“猎狐馆”在今夏因为一名意外的访客人住,而变得门庭若市、人声鼎沸,从早到晚进进出出的访客川流不息,热闹非凡。

    悬挂着数盏华丽水晶吊灯的宴会厅里,才傍晚时分就已经举行着放浪形骸的聚会。宴会主人狼藉的名声使得正经的绅士与淑女却步,取而代之的是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交际花云集,一些喜欢追逐刺激,寻求玩乐花样的败金纨绔子弟便闻风前来。他们在舞池里上演大胆的“调情”戏码,交换着虚伪的吻,淫喘浪语此起彼落,丝毫不顾忌他人的目光。

    高坐在台阶上的宴会主人——普罗曼公爵,握起了身旁丽人的纤纤玉手,移到自己唇边说:“我们也下去跳一曲吧?谢维克子爵。”

    手背上温热的触感,让丽人蹙起浅金色的眉,他一把抽回自己的手,紫眸冷看着底下“光怪陆离”的景象,性感菱唇嘲讽一声。“你说跳舞?我看不是吧。下头的那些人岂是在跳舞,活生生是一群发情中的公马与母马在相互磨蹭着,巴不得直接在地板上就办起事来函。你要我加入那群野兽,是吗?公爵大人。”

    “我以为跳跳舞,你会比较开心点。”碰了个钉子,普罗曼挑挑眉,不以为意地笑道。

    正值壮年四十的男人,即使热爱美食、放纵享乐,也因为注重保养与热爱马术,让他仍保有着堪称俊挺的相貌与堂伟、壮硕的体格。细心打理的棕发找不出一丝白发,而打磨得光鲜的十指上那涂抹着精油保养,并套上昂贵的大红宝石戒环、翡翠扳指作为装饰。

    据说喜欢浮夸自己权势、财富的男人,都缺乏一点自信,可是在普罗曼公爵身上可丝毫没有这种迹象——从面对着生命中最大危机的现在,这男人还能摆出一副唯我独尊的姿态,大剌剌地吃喝嫖赌、日夜笙歌,不见半点愁容,忧虑之色,便可看出他傲慢自大的性格,非比寻常。

    “我看起来像是不开心吗?”

    谢维克会抵消上普罗曼为玩伴,理由无他:这男人不是脑袋空空、不识趣的、不懂得察言观色的笨蛋,而且长相也不差,更是深谙享乐之道的个中高手。论玩,他恐怕比自己还懂得更多花招。

    有上列这些条件,已经够资格做他谢维克的玩伴了。

    外头坊间关于普罗曼的传闻洋洋洒洒,五花八门,大半都不是些什么好话。有人形容他奸诈狡猾,心狠手辣,是一条贪婪卑鄙的毒蛇,谢维克不仅听过,而且也赞同这形容并不过分。假使是上周以前的自己,他或许会因此而与普罗曼保持距离,但现在

    管他是毒蛇也罢、饿虎也无所谓,他需要的不过是能让自己遗忘掉心痛、悲伤的玩伴,并不是需要交往一辈子的好友或知己。

    “你看起来就像一朵孤高、寂寞、冰冷的兰花呢,心爱的子爵阁下。”偎在谢维克耳边,男人嗓间低沉诱惑地说:“虽说这样的你格外迷人,但我更渴望能见到你在意乱情迷中失去理智、在销魂蚀骨的快感中淫荡呻吟的做,你才愿意成为我的?”

    神秘紫瞳蒙着冷漠,他启唇淡道:“敞开心房?说得真好听。何不痛快直说,你想要我张开腿,做你的婊子?”

    “哈哈!我真是欣赏你的快人快语,以及与你纤柔外表不同的辣脾气。”一手放胆地移到谢维克的大腿上,公爵在白色裤管上抚摸着说:“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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