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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凉的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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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冰冷的冬季,一种难言之痛攫住我悲凉的心,不经意间我丢失了美好的魂灵。

    盼望有一场大雪飘落干枯的大地,埋葬那遥远的雪中小木屋,因为它不是我生命中的真实;盼望有一场肆虐的狂风横扫尘世的污浊,因为这污浊里有我扬弃的沙砾。

    呼啸中我不停的祈祷着:让混沌回到原始吧,让朦胧盖满旷野吧,冬天的苍凉能否再幻化出一曲秋日长歌?

    我怀念刚刚走掉的秋天,不止怀念它的金灿硕果,不止怀念它的浪漫落叶,而是怀念一种朦胧的秋思和私语,使我寂寞的歌吟有了回应的掌声。

    那些日子里,我经常站在美丽的夕阳下,看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回忆起灵魂相知的日子和神交的朦胧。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人到中年,或许世事皆已看透,就象四季的交替不过是春蓝、夏紫、秋黄、冬白的颜色转换,没有什么永恒的东西,除了时间。

    当夜色阑珊,烛光映天时,我梳理着日渐枯萎的思维,丝丝愁绪流淌在心海。无可否认,中年已是秋天的尾声,动人的歌声不再清亮。

    此时,我已经不再刻意修缮自己的容貌,因为我的爱人不再注意我的容颜丑俊。

    在过去很长的岁月里,我是在书里寻找生活,寻找美好的童话和浓郁芳香的未来。我徜徉在书的海洋,因为和一个文学巨匠做了邻居,有幸读到了许多名著。小小年纪就知道了托尔斯泰、雨果、巴尔扎克、高尔基、马克吐温等一批世界文豪,读他们的著作,是那样的津津有味,时常热泪滚滚。只有但丁的神曲,怎么也读不进去,是太朦胧还是太晦涩?已记不清当时的感受。

    可我却永远记住了那个嗜书如命的少年时代!虽然青春在不知不觉中谢幕了,但记忆却不曾模糊。那一城旧事和那一堆陈年老歌,时时走进脑海,每一首歌里都有一个故事。

    多少年之后,只要有引子和似曾相识的场景出现,那些旧事和老歌就会激扬飞转,让我想起一些事,一些人。

    当我的生命走到某个终结点时,也许我会想起你,但我飘扬的衣袂,是否会为你舞动生命最后的绝唱?

    我现在开始去学着遗忘,忘记所有的逞强好胜,我开始学着珍惜,珍惜生命的所有过程。秋花的盛开也许只是为了不再等待,等待只属于春天的小草。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在秋水如镜的湖面我看到了朦胧的自己,飘忽的面庞,不在黑漆的眼睛,盛着多少不堪的谎言?

    理不出的头绪不是苍老的征象,而是不敢扯掉脸上薄薄的面纱。一颗小小石子溅起的涟漪,足以埋葬那个秋天的幻想,那么就让朦胧走向朦胧吧,即使丢失了美好魂灵,即使“丑恶”离我一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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