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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里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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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隆小区六号楼盖起不久,住户陆陆续续入住,701、702室成了邻居,入住的是两对夫妇,701室,夫妇俩已是五十多岁人了,女儿在外地上班。702住进一对结婚两年的夫妇带着一个一岁多的的儿子。两家刚装修时,见面只知是未来的邻居,便互相点头,因实在不想识,怕失态或别的原因,便没再深层接触。

    701室夫妇俩生活安定后,均觉家里实在冷清,女主人便提议把婆婆接来,和老田商定后,就先是让人捎信。老太太回信:“家里住的挺好不来。”夫妇俩打电话,老太太不接,张彩莲笑着说:“咱妈是舍不得那一亩三分地吧”老田说“兴许吧。”到了星期六,两人专程回了百里外的老家,老太太还是不肯,夫妇俩说:“先去住一段时间,住不惯,随时可以回来嘛。”老太太拉着脸说:“话虽这样说,人老了话多,在乡下我有这么多姐妹,到了城里,住进高楼大厦,跟谁说话、闲聊去。”夫妇俩为难了“啊,光想着接母亲享福,不过这福一半是物质,一半是精神,城里多了一份冷漠、少了一份人与人接触的友情。”夫妇俩感到母亲说的对,自己是考虑欠缺。后来,老太太的姐妹们都来了,可能是夫妇俩的孝心让人竞知了,她们三说两劝,加上夫妇俩的诚孝之心,老人终于抵挡不住,最后说“就住两个月,到时候你们俩口子可得放人。”就这样,第二天老太太入住了701室。

    没住几天,老太太还是觉上了当,现实和预料的一样,虽说衣食无缺,但每天每时都对着空屋,吃着冷清地苦果,注意观察,楼下院子,净是些青年夫妇,有的拉着孩子,并没有一人与自己年龄相仿,老太太叹息了,搭拉起脸来。

    夫妇俩下班,见母亲呆呆地坐在那里,感到过意不去。夫妇俩说“妈,明天咱们出去转一圈”老太太说“算了,明天又不是礼拜天,你们工作忙就不要为妈操心了”

    晚上夫妇俩特意放下工作,来陪老太太说话,老太太说“你们跟邻居熟吗?”结果如老太太所料,夫妇俩摇着头说:“没有说过话哩”老太太又一次叹息了,叹息完说“这一点确实不如乡下好,在乡下出门不上锁,日宿不关门,随时可以出门和邻居们唠唠。这里条件虽好,但比起纯朴的乡情,实在是差远了”夫妇俩说“城里人也不愿这样,不过社会风气不好,人多手杂,确实也有不少坏人,久而久之人与人之间就都有了提防之心,就和出门不到一米远的邻居互相之间也有戒心。唉,这样只是为生活活着,我们也觉得没意思,现在一天还能上班度日,以后退休该怎么办啊?”老太太听后,也觉得儿子、儿媳说的是实话,真心话。

    老太太一人在家,心想“只知邻居是一对青年夫妇,有时也听到小孩的哭声,他们到底是坏人吗,我要观察一下,不是的话,就可以和他们来往了”有了这样的想法,老太太便开始注意邻居,包括邻居的开门、关门、进门、出门的对话,觉得年轻的小俩口关系融洽,刚来还发现有保姆出入,后来不知为什么保姆不见了,小俩口便多了一份工作外的操劳。

    一天,老太太见家里的醋没有了,便提着壶出去,回来时,见邻居家的门开着,门口倚着一个小生命,长的实在可爱,如果在乡下定要上去抱上一抱,问这是谁家的宝贝,可在这里老太太迟疑了一下,取钥匙开自己的门时,小男孩竟开口叫了一声“奶奶好”老太太这下可是高兴万分和惊喜万分,没想到在城里第一个和自己说话的生人竟是一个不到二岁的小孩子,不过觉得来的贴切,来的舒心。忙回头说“你好啊”这时,邻居家的女主人出来了,像是听见了孩子的话语,见是一位老太太,猜知这是邻居家那一位的母亲,忙问候“阿姨,您好”老太太见人家主动说话,忙笑着回答说“别叫阿姨,叫我田老太就行”年青的女主人顿了一下,觉这位阿姨朴实、和善,不过叫田老太似乎不太敬意,也不能不说话,就说:“田老太阿姨,这是我儿子”说完自己也笑了,田老太说“叫惯了就好了,在我们那里半大小子也都这样叫,你不这样叫我反而不自在了”就这样的不期而遇,两家才正式来往起来。

    打那起,田老太只要听见隔墙传来的孩子哭、笑声便高兴,心想:“那个小孩子不认生,见人就叫,实在有意思,”越是一人在家,听到那样的声音就越是心动。不过与年青的邻居,也只是一面之缘,这里并不是乡下,不能推了门,就可以进去。

    后来,田老太渐渐地知道,邻居女主人姓王,男的姓胡,都在银行工作,小王近来老在家里,原先的保姆也没见到了。田老太估计保姆走后,还没有请到新的。心想小王一定是请假在家看孩子。这不是耽误工作吗;头脑里立刻产生了一个想法,瞬间又被自己打消了。原来,田老太想“我可以代着看吗;在乡下帮人看孩子,是最平常不过的事了,不过在城里,帮别人带小孩就是大事,关系一个家庭命运的大事。加之,连邻居的门也没进过,这样贸然去人家家里,说帮着带孩子,定是行不通的,人家为难,自己也拘束。无法,只有淡化这种想法,压下自己的这份热心肠。

    七十岁的田老太,可是个能人和忙人,在儿子家里那里闲的下,儿媳什么也不让她干,只求让她坐着就行。田老太,便背着儿媳把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后来渐渐熟悉了灶具,又做起饭了,儿媳说:“妈,我接您来是享福的,不是”田老太打断了儿媳未说完的话,说:“没人说话,再不干点活,还不把人憋着了”儿媳拗不过老太太,只有抢着干,或直接把家务做完,这样老太太自然就闲下来了。可田老太还是能在家里能找些剩散活,这样才觉日子好过些,时间这样一天一天地熬过,接近还早的两月期限。

    有一天,田老太扫完了地,开门倒脏物,正巧小王也开门扔什么。田老太说:“你先”便看清小王扔的是一些花卉,等小王进去,自己快步在垃圾口处看那些碎末,一看是菊花,田老太心想:“菊花很好养,看来年青的小两口对于养花和生活一样,都在学习阶段,”回到家里,田老太看着阳台上摆满的花,常见、易养的菊花,儿子的阳台上就有两种,田老太笑了一下,见红色的小叶菊花长势旺盛,便挖了一株新苗,围了土,用塑料袋包上,准备给小王送去。田老太没想到在城里敲别人家的门,还要鼓一下勇气才行。

    小王见田老太手里拿着花,便知原因。“田老太您请进,”田老太本想把菊花给了便回来,可又怕小王再次把花养死了,加上小小胡亲切地叫了一声“奶奶好”田老太这才踏进小王家,尽管小王说:“您不用换鞋”田老太还是执意换了,走到阳台,见花倒是有十几种,不过一个个垂枝干叶,或枯萎将死,田老太一看便知,定是该浇水的没浇水,不浇水的猛灌,先前菊花枯萎便是铁证。田老太见一个花盆空着,土松动,猜想先前是养那株菊花的,田老太便弯腰把小叶菊花栽上,之后又取了剪刀把新苗的枝尖剪掉,田老太说“菊花是种有意思的花卉,喜旱,又不耐旱,需水又不能潮,所以这菊花你就把它放到阳光台,两、三天浇一次水就行”小王说“您知道的真多”田老太应:“过讲拉,其实养花和种地一样,在乡下的院子里,我种了满院子的花,所以常见的品种还是知道些”田老太看小王养的花,有几种自己种过,便把经验,养法一一授出。走之前小小胡还是让田老太忍俊不至,便摸摸小脸,逗玩了几下,之后回家了。

    下午吃完饭,田老太依旧牵肠挂肚,这种秉性自己几十年没变过,在乡下要是谁不会个啥,自己便是去代干也行,在城里做什么都是有所顾虑。田老太心念着,只教了小王几种花的养法,别的花怎么办,难道会养的让它长,不会的让它萎吗。老太太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儿子老田叹道“妈,您真是热心肠,儿子我可是个养花的行家,走,你领路我陪您去”老太太看着儿子,觉得这才是儿子,虽然在外三十年,性子还随她,两人便来到邻居家,于是702室热闹了一阵。

    渐渐地两家来往频繁起来,田老太心情也恢复不少,起码不会动不动就想家。虽说和年青的邻居话语不多,小小胡却勾起了田老太渐渐消失的对后辈的爱,儿子、孙女,都是这样带着或帮着带大的,帮着带的别的小孩也不在少数,现在闲时看看小小胡,田老太不知有多高兴。

    田老太去小小胡家里,或能把小小胡领到自己家里了,小王连连感谢,交往多了,田老太才知小王家保姆走了,新保姆还没请到,小王只有请假,暂时看儿子,田老太真想说你去上班“小小胡”交给我。话还是憋了回去,她年龄虽然大,脑子可不糊涂,年级越大越能体味生活,越老越能观察到许多细节。她想“到底还是不熟,张口就要帮带孩子,人家会不会不放心,不能太唐突,唉,不管怎么样都不好”

    田老太只在白天看一下小小胡,使小王起码有时间办理日常,购置些最基本的油、盐、酱、醋。晚上,小王一边哄着小小胡,一边对同坐到床上小胡说“老田的妈妈人真不错,好的看见人家我就不好意思”小胡也寻思“家里的花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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